日出时刻 2
蝙超
提要：电影“Coco”为灵感，BVS一年以后，布鲁斯在克拉克的忌日穿越了……
目录：1
本以为上中下三部分可以完结，但写着写着感觉不行了，就改成了编号。基友把这篇文约去做12月31日北京slo的无料，所以之后更新会比较慢，每次也会少一点，最终结局会在1月1日晚间放出。
3月25日 21:00
“事实上，我已经想到办法了，布鲁斯。”克拉克扭头看向驾驶位的布鲁斯，他睁大了眼睛，却又皱着眉头，带着些乞求的神色，似乎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会遭到布鲁斯的强烈反对似的，“但是这个办法太孤注一掷，我担心乔纳森会强烈反对，就没有事先告诉他。”
“什么办法？”布鲁斯迅速地扭头看了克拉克一眼，又扭头回去看着眼前因为突如其来的暴雨而有些泥泞的道路。
“还记得地球所环绕的黄太阳对我身体的影响吗？”
“记得，它的辐射是你的能量之源，甚至可以修复组织损伤。”
“我需要的就是一点阳光，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在接触到阳光的一瞬间，我的身体就会复苏，灵魂与身体就可以融为一体。”
“所以你需要我把你从坟墓里挖出来？”布鲁斯看着高速摆动的雨刷器担忧起来，“但是明天不一定是个晴天。”
“我查看过了，按照今天的风向，明天早上这一带无云，阳光会按时到来。”
“但保险起见，我们完全可以另选一个好天气，可以让赫克托帮你报信。”
“不行，一定要是明天早上，否则我得等到明年了，两岸的结界一年只对一个人开放一晚。我等不了，布鲁斯，我的身体休眠太久，细胞正在衰落……”
“我可以定期让它晒太阳，我甚至可以为你打造一个拥有模仿太阳光线的灯光的房间，让太阳光持续地维持你细胞的活性，但我不能在没有实验和数据支持的情况下匆匆做这种一次性实验。你说如果我明天没有回到现实世界就会死，那么你呢？你能在结界外等到什么时候？”布鲁斯反对着，车子碾过一个水坑，剧烈颠簸了一下，他的头差点撞到了天花板。
“危险就要来了，布鲁斯。戴安娜一定已经和你说过，敌人来了，天堂岛已经沦陷……”
“你怎么知道？……该死！”布鲁斯开过一个急转弯，差点撞上对面高速驶来的车。他明明已经在转弯时鸣笛闪灯了！他差点忘记现实世界的人现在并看不到他们，他们也并不存在一个“实体”，不会与彼岸的车发生车祸。
“我们有‘彼岸日报’，布鲁斯，而我一直是个好记者。”
“回答我的问题，和我坦白，克拉克，坦白一切潜在的风险，我来做评估。”
“我这一年里采访了很多亡灵，写了许多报道，但边境管理局不会允许我将这些文章发表到《星球日报》上去，也许我会因此错失一个普利策奖。每个亡灵都想到对岸去，拜访他们的亲人朋友，尽管活着的人看不见他们。但结界大部分时间会困住他们，所以人们就会抓住这一年一次的机会疯狂，有些人没能在日出之前回来，他们的亡灵就会被关在结界之外，很快就会彻底消散——他们也许是玩得太嗨忘记回来，也许单纯是在这边活得太久太孤独，就自杀了……但有些人没准永远出不去了，因为彼岸的人或许一年也想不起来纪念他们一次，他们也不是每次都能抓住他们被记起来的那天穿越结界的，于是就只能在困在这边等死，等到彼岸那个最后记着他的人死掉，他的亡灵也会随之消散。这就是‘终极死亡’的两种方式。”克拉克的语气有些忧伤，似乎也在为自己明早的命运担忧。
“也就是说……如果明天早上你的身体没有被阳光激活，日出时刻便是你灵魂死亡之时，是吗？”布鲁斯小心地推测着，他觉得这个想法危险极了，这意味着他们不能出任何差错。现在一切都只是理论成立，没人能保证明早一定会有阳光，没人能保证阳光一定能让这个氪星人的身体活过来。“我不同意。我不允许你这么做，我需要更多实验，确保万无一失。我和戴安娜正在寻找帮手，我们应该能成功的。”
“和我说说那个荒原狼，别说谎，别含糊，我能看出来。”克拉克扭过头，盯着布鲁斯的侧脸，他不知道布鲁斯是否在用余光看他，但他确信自己现在的表情非常可怕，好像在威胁布鲁斯一样，好像他不答应就会把他揍进外面的泥地里一样。
布鲁斯还是试图阻止克拉克的计划，可他说中了痛点，危险就要来了，这次他们也许扛不过去了。但他还是咬咬牙，努力让声音盖过窗外雨幕的喧嚣。“克拉克！我只是……我只是不能……不能再失去你！”布鲁斯发泄般右手握拳砸了一下方向盘，这让车子抖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这条路尽头的一座桥，这大概就是克拉克所说的结界，一座窄桥。
“我也不能失去你，布鲁斯，你，还有玛莎，还有所有人，都对我很重要，所以我必须抓住这个机会，我不能看着你们去死！当世界被荒原狼颠覆，所有人类都化为尘土，亡灵世界无人祭奠时，一切都将消失，一切都将终极死亡！”
布鲁斯第一次觉得辩论如此苍白无力，再巧舌如簧的嘴都说不赢现实。他小心翼翼地让车子穿过那座桥，然后他注意到雨声渐渐消失，雨幕已经被落在了身后，他们已经正式踏入了“彼岸”世界。
克拉克等待着布鲁斯的回应，但车子在通往灯火通明的城市的道路上开了很久，布鲁斯都没有再说话，于是他又忍不住开口，“我无意当那个救世主，我只是想与朋友们分担责任。如果你们都遭遇险境而我一人安全无虞，我会宁可以自己的生命来换取你们的，我相信你也一样。有时我在想，由于我拥有超级记忆，生命在太阳的照耀下又几乎不会终结，我认识的人们应该能在彼岸生活很久很久，也许永远都不会迎来终极死亡。”
布鲁斯继续沉默着，沉思着。这个年轻人总是替别人着想，也许等到很久很久以后，等到克拉克意外死了，被他记住的那些或高贵或平庸的灵魂，也会随之消散，到头来，他能拥有的只是永远的孤独而已。死亡，与无尽的孤独，也许就是每个英雄的最终归宿。布鲁斯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艰难地开口：“听着，克拉克，你最好保证你已经做好了万全的评估和准备。这是我欠你的，所以我们就这么做吧！我现在觉得超人就他妈是个疯子。他死了，但其实根本没死，他和什么神神秘秘的鬼知道是上帝还是魔鬼开设的边境管理局达成了协议，把和他并肩作战的朋友带到亡灵世界，让他在一夜之间要做一个决定，在太阳升起之前掘开他的坟墓，搬出他的尸体，指望着春天清晨那一点可怜兮兮的阳光，将他的身体激活，灵魂找到归宿！而他的队友现在甚至不知道是否能见到明天早上的太阳！”布鲁斯一边驶上通往城镇的小道，一边喋喋不休地抱怨，虽然他的胸中充满了怀疑和不安，但是他突然就同意了这个计划，他觉得一定是克拉克在采访那些亡灵的时候感染了疯病，还迅速传染了他，让他莫名其妙地心软，甚至在没有采集数据评估风险并且写下一个详细计划书的情况下，纵容了克拉克的冒险。
“这是个双关吗？”克拉克甚至笑了，在这种气氛下显得有些没心没肺，“你猜怎么着，我现在要带你做一件你做梦都想做的事情。”
“什么？”布鲁斯警惕地看向他，降低了车速，但他觉得没有什么事情会比拯救命悬一线的超人更疯狂了，“别说得好像你很了解我一样，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情，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么……”他没能再说下去。布鲁斯·韦恩，蝙蝠侠，随时随地戴着变声器与面罩，从不向别人吐露心声，也不愿意被人看破。
“想念你的父母。”克拉克接过话来，他不知道布鲁斯本来想说什么，但他必须将这个惊喜带给布鲁斯，他们已经快到了——玛莎和托马斯·韦恩在亡灵世界的家。
布鲁斯突然刹车了，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克拉克，短短几秒时间还不足以让他消化那两个字。父母。他已经很久没有从别人口中听说他的父母了，就算是阿尔弗雷德也很少提起。只有罪犯们——他最忠实的朋友，会讽刺蝙蝠侠的孤独，尽管没人会把犯罪小巷里韦恩夫妇的血案同蝙蝠侠联系起来，但他们仍会说，蝙蝠侠冷血得就像从未拥有过家人一样。不，他曾拥有过，但命运残忍地将他们一一夺去。他在犯罪小巷失去父母，又在犯罪小巷得到了一个养子，但那个孩子最后也因他的宿敌而死。他已经猜到了，这里是亡灵世界，他的心里永远都为玛莎和托马斯留有一席之地，所以他们的灵魂还有依靠。克拉克很可能已经见过他们了，甚至还为他们安排了一次会面。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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