盾铁 吸血鬼AU
第三章 癌症（一）
（某人看了第二章之后问我下一章该不是要炖肉了，我表示，肉无能啊……而且，两人才刚刚说完很高兴见到你，怎么能上肉呢！）
Steve在背对着落地窗的沙发上坐下，那里曾经摆放着Tony心爱的古董椅子，雕花精美，金光灿灿，带有真皮的座垫。直到二十年后的现在Steve还清晰地记得那把椅子的样子，他回忆着，椅子扶手上繁复的花纹仿佛爬上了他的额头。可是那把椅子本来就和这间屋子的整体风格格格不入，Steve想。
Steve看着Tony，眼神里充满了疑惑，他不明白一只吸血鬼为什么会睡着。神盾局的人员档案里不会特别详细记录个人生活习惯，对Tony只提了一句：在某种程度上保持着人类的生活方式。是哪种程度上呢？Steve想，今天发现了两点：喝咖啡和睡觉。
Tony已经不由自主地在沙发上蜷起身子，被发胶竖起的微卷头发终于有一缕支撑不住，掉在了额头上。天知道他是从哪里弄到发胶的，总之在下飞机之前，他就已经从一个醒来时几乎是蓬头垢面瘦骨嶙峋的饿死鬼的样子，变回了那个光鲜体面的百万富翁。Steve不禁多观察了几眼，立体的真人比那些平面的照片生动得多。他似乎可以从Tony翘起的鼻尖上看到聪明才智和桀骜不驯，而两扇鼻翼旁浅浅的法令纹和眉头之间的沟壑又让他觉得Tony心底藏着严肃与深重。
Steve又在想，是不是该把这间房子原本的主人请回属于他的大卧室里。刚转变时，Steve还会被屋内残留的另一只吸血鬼的气味吸引，甚至还默默想念着这个似乎只在照片里见过的男人。但是再迷人的气味也拗不过时间的消磨，渐渐地，它就被Steve装进了记忆的一个盒子里，再覆盖上一层层灰尘，扔进了堆满杂物的角落。
地方并不小的公寓里只有两间卧室，但几乎都是虚设。主卧室里床头柜上，还摆着他们四十年代合影。在血肉横飞的战场上，两人灰头土脸、勾肩搭背，笑得比被喜欢的姑娘表白还开心。另外一间是客卧，从来没有人来住过，于是连床垫被褥都没有。Steve很少进卧室，在家的时间更多是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上网，或者在摆在客厅另一侧的健身器材上健身。
Steve还是放弃了把Tony放进被窝的想法，因为他发现了更有趣的事情。他拿起茶几上的画板开始速写，希望在Tony醒来之前给他画成一幅肖像画。他毫不在意是不是侵犯了Tony的肖像权，只是不由自主。
Tony在半夜惊醒，差点从沙发上翻到地上去。沙发旁的台灯亮着橘色的光，让黑夜显得不那么冷。四周静悄悄的，空气中Steve的气味很淡，估计是离开客厅有一会儿了。Tony环顾了一下四周，想确定Steve是否还在公寓内，却发现他之前几乎没注意到，那些合影还像以前那样在摆满了屋子的各个角落。墙上还挂着很多画，一些是Tony的收藏，一些是Steve的杰作，包括一些Tony没见过的新作。
Tony走上二楼，发现主卧室的门开着，Steve不在里面。又推开书房的门，里面也是黑漆漆一片。他打开灯，走了进去。书房里环绕着高大的书架，上面摆着从全世界收集来的各式各样的书籍，全都分门别类贴好了标签，俨然一个小图书馆。Steve更喜欢把这里当做画室，各种画具在架子上摆得整整齐齐，颜料盒子一排排放置，形成一道彩虹。
Tony在室内环绕了一圈，发现很多新增的书籍、笔记本和画册，但他现在没兴趣去探索那些到底是什么。他想，假如自己还有机会再融入这个曾经属于他的天地，那才是正确的时候吧，可惜自己现在对这一点也没有太大兴趣了。
他回到客厅，拿出之前从神盾局的飞机上索要来的平板电脑，打开谷歌地图似乎在寻找什么。天快亮时，Steve从外面回来，Tony慌忙将平板电脑关闭放在了腿边。Steve将一个小巧的手提箱和一个文件夹放在茶几上，一言不发地打开手提箱，那里面躺着几个光溜溜的易拉罐。他拿起一个，递给Tony。
“所以你是去弄早餐了？”Tony打开易拉罐，凑近罐口闻了一下，“现在流行把血液包装成可乐的样子？”
Steve挑了下眉毛，说：“如果你有兴趣，也可以开发葡萄酒瓶式包装，发明家先生。我是没经历过可以任意捕猎的时代，告诉我，那一定非常美妙。”
“难道不是你主导签订的和平协议，美国队长？哦不，美国队长已经死了，而你，只是一团癌细胞罢了。”Tony向Steve投去并不友好的目光。
“癌细胞？”
“是啊，该死的永生！吸血鬼的染色体上缺少控制细胞衰老的片段，我们的细胞可以有序地无限再生不会凋零，这和人类的癌细胞非常相似，说白了，我们都是肿瘤。”Tony捏扁了空易拉罐，“咣”一声，狠狠地把它摔进垃圾桶。
“你恨吸血鬼。”Steve用十分低沉的声音说，脸上也笼罩着一层阴郁，“你千方百计想成为人类。你想像人类一样站在阳光下，于是去研究什么抗日光血清……”
“你是想指责我因为抗日光血清而搞砸了一切吗？！”
“其实你是在自责啊Tony。”Steve用缓和的语气说。
“是，我多么希望当初抱着你跳崖的是我而不是我父亲。那么现在我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付出的代价无法挽回，不过至少我们两个都还活着。”Steve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将气吐出，“看着我，听我说。”那声音低沉得让人无法抗拒，“我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
他们对视了很久，直到眼睛再也受不了而冒出眼泪，但谁也不愿在气势上输给对方。Tony最终躲开了Steve的目光，他无法做出得体的回应。他觉得他急需调整一下心跳速度，来辅助思考。
“你有心跳？我竟然才注意到。”Steve率先开口，不等Tony对之前那句话做出回应，却出乎意料地化解了尴尬。
“高科技，领先人类几十年，他们至今还没能造出来这种装置。”遇见这种话题，Tony总是不吝炫耀之词。
“现在人类也造得出人工心脏，或者是植入心脏起搏器之类的。”
“不不，我说的是能源。当然你也可以说我多此一举，按照人类现在的技术，我完全可以换一个体积更小的电池。”Tony解开衬衫上部的扣子，露出胸前的反应堆，用手指扣了扣那个圆形发光装置的金属边缘。“冷核聚变，够我的心脏起搏器工作几百年。”
“随身带了个核反应堆？”
“这就是未来。”Tony带着骄傲而愉快的语气说道，仿佛刚才的不快没有发生过。“我最珍贵的宝贝，只能带在身上，同生共死。不过我不介意把这项技术的一部分拿出来，重振Stark工业。”
“在这之前，神盾局希望聘你为技术顾问。”Steve从茶几上的文件夹里拿出一沓纸，封面上写着“复仇者计划”。
“我已经落后了20年，你确定？”
Steve拿起Tony腿边的平板电脑，调出他刚刚在运行的程序，屏幕上方出现了一个全息投影，是一个锥形建筑的立体草图，正面楼顶上一行大大的“Stark”字样十分显眼。“显然你已经跟上了潮流，虽然审美确实有待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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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色体、癌症什么的是我以非常非常有限的文科生物知识瞎编的。目测下一更还是沙发上的促膝长谈。